第五一八章 斯拉格霍恩的遗憾

　　“不是，教授，这才开学不到一周时间，他过来干吗？”
　　麦格教授办公室里，被临时喊去的威廉诧异的问道。
　　就在一分钟前，麦格教授对他宣布了一个勉强能称得上重要的消息——魔法部部长准备来霍格沃茨看看，相关信件已经由部长办公室寄送过来了。
　　“发钱啊，”麦格教授看了眼威廉——本次迎接部长的安保行动准备弄的华丽些，方便争取更多的拨款，理所当然的，这活得由自卫术办公室来处理。
　　“就暑假期间，魔法部和美国那边的魔法国会签订了数个大订单，现在魔法部正是有钱的时候，你也知道的，草药那边温室已经打了好久的申请报告了，可是校内一直挪不出这笔钱来。”
　　“我懂，”威廉点点头，“人家专程过来送钱的，我们呢，则是要好好接待，争取让魔法部开开心心的把钱送过来。”
　　“请对魔法部长保持必要的尊敬，威廉教授。”
　　麦格教授用不怎么严肃的语气说着严肃的话，“还有，记得督促卢平他们快点把申请表格提交上来，我们急着用……”
　　“没问题，教授，我会盯着些让他们多花费些功夫在报告上的，”威廉满口答应着——毫无疑问，麦格教授打算趁着这次福吉部长过来送钱一起把事办了，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说起来，订单的事他倒是也打听到了消息，但是考虑的完全没有麦格教授那么有远见。
　　对福吉来说，魔法部手里有钱不是他的政绩，这钱总要发出去让民众看到才好。
　　整个魔法界最容易出政绩，有改变能让大部分人满意的地方是哪里？
　　当然是霍格沃茨。
　　几乎整个英国魔法界的孩子都来这边上学，福吉部长来到学校并且拨款为学校修建一个温室或者改善学生生活或者学习环境什么的妥妥是没有人会反感的头条——别的地方都可能有阴谋论在，这边可不会有。
　　‘果然，我还差很多。’
　　威廉一边盘算着如何把卢平安排过去给福吉部长撑场面，一边盘算着如何督促卢平写报告。
　　穆迪教授那边还好，卢平那连实验都扣扣搜搜的——连点违禁的原料都不敢上报，简直不像是研究对付黑魔法的教授。
　　“不过话说回来，大宗订单落到魔法部手里可不全是好事，魔法部会越发对那边的情形乐见其成的。”
　　美国魔法国会那边现在的情形愈发的紧张起来，按照威廉最新获得的一些小道消息来看，最近那边出现了严重的用工荒——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最新一批的毕业生并没有融入到魔法社会中去。
　　伊法魔尼基本上是参照着霍格沃茨来的，也就是说，他们的毕业生根本没有满二十岁，正是最容易被黑魔法之类东西吸引的年纪。
　　刚刚毕业的学生接受能力是最强的，如果有人刻意的组织起他们来，然后再传授黑魔法，那很快一只具有战斗力的私人武装就能成型了。
　　“山雨欲来啊……”
　　威廉叹了口气。
　　他几乎有六成以上的把握黑魔王藏在那边，已经准备和邓布利多反映了——可是，即便是没上报，他都知道结果了。
　　姑且不说一个猜测能不能说服魔法部——就是真的有用，魔法部顶多发个照会让他们小心点，根本不敢也不能派遣傲罗参与进去……
　　“安心上课，好好提升学生的实力和自己的实力……顺带把阿兹卡班那群家伙看好了，绝对不能把人白白送给黑魔王。”
　　……
　　“终于……”
　　斯拉格霍恩对着镜子打理了下自己，确认自己的一切都很完美，“终于到我了。”
　　他还是有一点点惭愧的，因为他为了自己的一点小爱好，强行把斯内普从高年级上挤走了——抢自家学生的活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但，他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他在学生时代就对天赋出众的斯内普多加照顾，之后更是力挺这位学生就任斯莱特林院长，就一点点不违法不违规的小爱好而已，又不是抢钱又不是夺权的，放在哪里都说得过去。
　　或许一下子把三位获胜的勇士都收入囊中是过分了一点点，但斯内普也不至于一门心思的投入到占卜课上啊……
　　“倒是其余年级上西弗勒斯干的还不错……”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端出自己的珍藏来，准备给学生们来一个下马威——虽然福灵剂放在五年级的课堂上完全是超纲的，但是不让他们见识魔药的神奇的话，谁能一下子彻底相信一位新来的教授呢？
　　他还打算把之前漏掉的学生也拉进自家的俱乐部呢！
　　“复方汤剂和迷情剂就算了——给五年级的学生看那个绝对是要被阿不思念叨的，我可没有打算听他的絮絮叨叨，就福灵剂好了……嗯，再装那么一小瓶，用来奖励最优秀的学生，顺势把他收入囊中。”
　　他欣喜的盘算着，然后小心翼翼的从坩埚里封装了一瓶，“得省着些用了，也不知道哪个混蛋把福灵剂的原料炒那么高……”
　　关键是有价无市——就算是他，托关系都只是搞了一份药剂的材料来，最近更是很多原料货都没有……尤其是最近，因为美国魔法界那边福灵剂被炒上天了，导致材料更是难抢了。
　　“可以了，准备上课！”
　　其余几种不算常见的药剂已经在教室里放着了，但是福灵剂这种东西，还是他亲自带过去的好。
　　……
　　“哈利，你有没有发现，赫敏有些不对劲？”
　　赶往教室的途中，罗恩小声对哈利说着。
　　“是有一点，她现在神神秘秘的，让人弄不清楚她在干什么……”
　　哈利有些不确定——因为今年是OWLs年，按照休息室内其余高年级的说法，很多人其实会在今年获得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癖好。
　　“嗨！哈利！”
　　就在哈利要和罗恩解释的时候，安吉利娜匆匆跑了过来——她是哈利的新队长。
　　“周六集合？”
　　“没错，周六集合，顺带我们要找出我们的新的守门员，进行一场守门员选拔，”安吉丽娜点点头，“此外，麦格教授通知我，我们可能要进行一场比赛。”
　　“比赛？球队还不完善呢！”
　　哈利惊呼起来——守门员可就一个，如果守门员用新人的话，那简直是一场灾难一般的比赛。
　　“但比赛可不等人，我们没多少时间浪费了，哈利。”
　　安吉利娜点点头，迅速离去。
　　她的出现成功打断了两人的原先的对话，罗恩眼巴巴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开始沉思起来。
　　“你说，我有没有可能？”
　　“什么？”
　　哈利有些发愣，这导致罗恩的脸红了一下子。
　　“就是说，我有没有可能成为守门员……”
　　他的声音干巴巴的，完全不像是他了，甚至还在说话后看了眼周围，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继续说道，“我和你说过的，妈妈奖励了我一把还算体面的飞天扫帚……”
　　他其实从暑假起就开始盘算这件事了——因为校队里的守门员伍德已经退役了，所以他才把当了级长的奖励换成了一把勉强跟得上潮流的扫帚。
　　本来他是想隐瞒着不告诉任何人的，但是这段时间当级长的经历让他有些没那么好隐藏自己的小秘密了，尤其是哈利这段时间的优秀表现，让他也可以完全无负担的和哈利分享他的一些颇为大胆的打算。
　　“为什么不试试呢？”哈利愉快的反问起来，一时间他们甚至遗忘了现在是OWLs年这件事，“你的技术怎么样？”
　　“不算坏吧，”罗恩松了一口气，“查理、弗雷德和乔治在假期里练球时，总是叫我当守门员。”
　　“那就去做，罗恩，我想，要不我们今晚去球场练习好了，我来帮你找找感觉？”
　　“当然。”罗恩笑了起来，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定要保密，哈利，千万千万保密！我可不打算让弗雷德和乔治知道这件事，他们因为商店没开成，就一直因为我当了级长这事嘲笑我……”
　　很显然——他搞错了一件事，他被嘲笑和当不当级长无所谓，妹妹只有一个，但是韦斯莱家的兄弟多到不嘲笑都会让双胞胎觉得这是一种严重的资源浪费。
　　互相约定好的两人此刻情绪非常的高，开开心心的忘记了先前的话题，唯独剩下赫敏在哪边担惊受怕——如果魔药课上出现一个天赋惊人的学生的话，她觉得自己要当场哭出来了。
　　……
　　“上午好啊，同学们。”
　　斯拉格霍恩努力收敛着自己贪婪的目光——这段时间他打听清楚了，这一届学生里最优秀的不是哈利！
　　人们公认学习最好的学生是赫敏·格兰杰小姐，而不是哈利·波特！可哈利获得三强争霸赛冠军的表现连斯莱特林的学生都觉得没什么问题！
　　这可是好事！
　　他这人不挑剔的，只要学生优秀就好，其余的长相，性格、甚至血统什么的都无所谓！
　　在学生们一股脑的坐在教室之后，他笑眯眯的开始了例行的提问。
　　“我准备了几种药剂让你们开开眼界，当然啦，只是出于兴趣——现在，谁能告诉我，它们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抛出，他就看到了教授们之间盛传的场面，能把课本刻在脑子的万事通小姐。
　　那位叫赫敏·格兰杰的学生完美的回答了所有的问题，甚至连讲台上的福灵剂都一眼辨认了出来。
　　她的聪慧甚至让斯拉格霍恩联想到了莉莉——她当年就是这样，在魔药课上甚至碾压了他一直看好的西弗勒斯。
　　‘要是哈利能有西弗勒斯的天赋的话，那就实在是……太过完美了……’
　　他鼓励性的看着讲台下的哈利，希望他站起来给自己一个惊喜。
　　可也不知道是那位格兰杰小姐更善于抢答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直到所有的问题问完，格兰芬多从他这边获得了二十分的巨额分数了，哈利依旧没有站起来。
　　‘该放大招了。’
　　他准备使用无往不利的大招——没有一个学生能逃过他带过来的诱惑，从来没有过。
　　“福灵剂，”他笑着接上了格兰杰小姐的回答，“就是这个，它熬制起来非常复杂，一旦弄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如果熬制得法，就像这坩埚里的一样，你会发现你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至少在药效消失之前。”
　　……
　　“你们知道，好东西多了也有害……剂量太大，便有很强的毒性。不过如果偶尔谨慎地、有节制地服用一点儿……”
　　……
　　一系列的铺垫后，他释放了最终的诱惑，“这个嘛，我将作为这节课的奖品。”
　　随着他话音落下，整个教室一片寂静，周围那些药剂的每一个冒泡声、沸腾声似乎都放大了十倍。
　　“小小一瓶福灵剂，”一个塞着木塞的小玻璃瓶，被斯拉格霍恩举给全班同学看，“可以带来十二个小时的好运。从天亮到天黑，你不管做什么都会吉星高照。”
　　“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们，福灵剂在有组织的比赛中是禁止使用的……比如体育竞赛、考试或竞选。因此，拿到奖品的人，只能在平常日子里使用……然后等着看那个平常日子会变得怎么不同寻常！”
　　他补充说明着——但现在恐怕没有人能听进去了。
　　……
　　‘一切都对，可结果为什么是这样子呢？’
　　看着一锅锅的成品，斯拉格霍恩教授问起自己来——出乎他预料的是，哈利完全没有继承他母亲的魔药天赋。
　　或者说，继承了，但是没有完全继承……
　　总之，魔药做的不算太差，可距离完美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
　　奖励最终归于赫敏·格兰杰小姐，那位学生果然激动无比。
　　可斯拉格霍恩还是有些遗憾——在学生走后，他颇为不满的把哈利的那份药剂翻来覆去的检查起来，像是不愿意承认只是这么个结果似的。
　　“不是那么好，可也不差……到底差在那边？”
　　或许是因为不甘，或许是因为不敢相信，他耐心检查起来。
　　他甚至小心的尝了尝药剂，一点点的还原起哈利的制作过程来。
　　很快，他就拧起了眉头，“瞎胡闹……什么基础都没打好，他低年级的时候到底学了些什么？连魔药的基本注意点都没有人教导吗？”
　　“不能这么下去了！补课，必须补课！”